60年代西医高材生赵作伟:我如何从不信中医到痴迷中医
好友李君闲来小坐,他突然问我:“你这个60年代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怎么改学了中医,而且如此痴迷呢?”我告诉他是中医的神奇疗效使我走上了学习中医之路。此中经历了从不相信中医,到学习中医,再到痴迷中医、立志做铁杆中医这样三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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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中医,缘于疗效
1972年我参加了运城地区在闻喜县卫校举办的西学中班。在医学院看惯了尸体解剖和显微镜的我,怎么也理解不了老师讲的虚实寒热、阴阳五行。以至在一次讨论课上当着老师的面,我说中医这些理论说好听点儿是故弄玄虚,说不客气点儿是胡说八道。抱着这种怀疑、否定的态度,其学习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是儿子的病使我对中医刮目相看。4岁的儿子发热7天,在村里吃药、打针都退不了烧,父亲将他送来看病。我带他到医院检查,体温39℃,血化验、胸透均正常,只是咽部有点微红。医生给开了当时最紧缺、也是最有效的青霉素让“回家去打吧”——这也是对同行的特殊照顾。
打了三天针,体温不但不降反而有升,孩子不吃不便。父亲急得说:“去住院吧!”在去闻喜的路上,我想最好的药已经用了,去医院又能咋样?还不如找中医看一看。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到了给我们代课的安植基老师。
听了我的陈述,他看了看孩子的指纹、舌苔,又摸了摸肚子,很自信地说:“大肠有火。疏个小方方喝点药就好了。”我难以理解什么是“大肠有火”,虽然似信非信,也只得持方配药,花了2角7分钱,抓了两小包药,立即煎给儿子喝。没想到当天下午体温即开始下降,第二天早晨大便了很多,体温就正常了,孩子开始大吃二喝。
真没想到小小的一包草根树皮竟治好了孩子的病,而且见效是如此之快、如此神奇!在事实面前我想,中医之所以能延续几千年,肯定有它的道理。于是我便放弃了怀疑和偏见,开始认真地听课,努力理解,强迫记忆,从此走上了学中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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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比较,偏爱中医
返院后我遇到用西医治疗效果不佳的病便试着用中医治疗,有时竟取得很好的效果,但有时则无效或效果不明显。我将此归结为自己中医基础太差。于是在1985年至1987年我克服了种种困难,又参加了山西省西学中研究班学习,通过学习大大丰富和充实了中医知识,为以后的自学深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86年寒假时,本村一妇女头痛四年屡治乏效,以至从深秋起整个冬天畏风恶寒头痛,足不出户,大小便全在屋里。初诊时见她门窗紧闭,围炉火而坐,头上戴着四层帽子仍感冷风直往头里钻。诊后我沉思良久给她开了处方,2剂中药下肚就可在三九寒天到我家复诊,先后三诊服药8剂,四年痼疾一扫而去。病家欣喜若狂送来猪头致谢,我亦不胜欢喜:既为自己的初战取胜而欣慰,更为中医的所向披靡而高兴。
1992年我的一个同事高烧20余天,在县医院按结核性胸膜炎治疗,始则体温略降,旋即又升,再治无效。转入省人民医院,经各种检查诊为变应性亚败血症,用大量激素治疗。
仍是始则降温,很快复升再也不降。其夫无奈,背着主管大夫去找曾在我县医院工作过的省中医学院附属医院贾六金主任中医师,贾看后开了2剂三仁汤,剂尽而愈。被蒙在鼓里的主管大夫欣喜地将她当做一个成功的病例随访多年——却不知实际是中医中药所起的作用。
我曾系统地学过西医和中医,是双科大学生。我也曾用西医和中医治病,通过对它们治疗效果的比较,我逐渐向中医倾斜,以至偏爱上了中医。
因为那一个个成功的治验,一桩桩超出西医的疗效,都充分展示了中医的实用性和生命力,也充分显示了中医的博大精深和无穷魅力。我深深地被中医折服了。我十分明白,要想在这个神圣的殿堂里自由地游弋,不下苦功夫是不行的。
于是我又是啃经典,又是做剪贴、摘卡片;病人来诊我不但作登记,还要作详细的病历记录以便跟踪观察疗效和总结经验;常常读书到深夜,有时夜里突然有了某点感悟也要立即起床把它记录下来;有时为了思考某个医理、探究某个病例使自己如痴如醉,妻子和我说话我竟充耳不闻,问而不答,气得妻子骂我是走火入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年的努力,我已可得心应手地应用中医药治疗常见病:经输液半月不愈的咳嗽病人,我只要给他喝几剂中药,穴位上贴几片膏药就可治好;顽固的小儿腹泻喝了中药当天就可止泻;久治不愈的坐骨神经痛以针刺为主配合中药7天可愈,且不再复发;深Ⅱ度以下的小面积烧烫伤用自配的中药外敷,无须无菌操作也不必用抗菌素7天可愈,不留疤痕……
我在当地已小有名气,慕名求医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来自外县及兄弟省市者。我虽然有时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从病人的眼神中读出了感激之情,尝到了成功的喜悦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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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无止境,勇攀高峰
随着求诊者增多,一些疑难病也相继出现,其中有些是我不曾相识、无法解决的。在它们面前我没有退缩,而是勇敢地冲上去,向难题发起冲击。我记住难题,不断地在书海中求索,向名人求教,寻找解决方法。量变必然引起质变。知识积累多了,就会产生某种灵感,碰巧偶然读到某种理论,和你的想法发生共鸣便会迸发出智慧的火花,它便像一盏明灯驱散你眼前的迷雾,为你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扶阳理论就是这样一种理论。通过聆听扶阳派名师的讲座和咀嚼扶阳派的书籍,使我的认识产生了一个飞跃。使我明白了天地交合,天一生水,合而为坎,坎中一阳乃立命之本源;明白了阴阳合一,阳生阴长,阳主阴从,五藏还是一藏,五行是一行的道理;明白了阳气受损是生病的根本原因;明白了人身的精气和五谷之精气、药物的精气都是和大自然的精气相互沟通的。
哮喘也是一个顽疾,因其病因不明,机制不清,治疗乏效,故素有“内不治喘”之说。我研究此病十余年,用传统的方法治疗,有效率勉强过半。通过深入总结自己和他人的经验教训,用阴阳的盈虚进行分析,近期才悟出其内寒的本质。改用扶阳祛阴法治疗,往往一二剂见效,月内临床控制,实属不易,病人也十分满意。
我的一位朋友带夫人从西安看病回来问我:“为什么西医的专家、教授们都说中医治不了病?”我说那是因为他们对中医无知又抱有偏见的缘故,而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就是他的夫人患室性早搏、心动过速,因病人思维敏感,主观感觉心悸特别强烈。在西安做了冠脉造影,又放置了起搏器,花了2万多元,回来照样心悸不安,还是喝中药消除了症状。
这就雄辩地说明中医要发展、要振兴,必定要靠疗效。作为中医人要有志气、有勇气以疗效服人。
李可老师和我谈起学好中医问题时曾说:“要学好中医,就得换脑筋。”我理解这是针对我西学中的经历来说的。也就是说要学好中医,就必须遵循中医本身的规律,以中医理论为指导,用中医的思维去分析和诊断疾病,用中医的方法去治疗疾病。这也就是国医大师邓铁涛提倡的“铁杆中医”。我将朝着这个目标不懈努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