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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治疗让“肝癌君”滚蛋

近日，湖北黄冈的李大妈专程来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肿瘤中心送锦旗，感谢该科全体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让她重获新生。

 

多年来，性格外向的李大妈每天晚上都在小区门口跳广场舞，风雨无阻，乐此不疲。2018年2月初的某一天，李大妈正跳得带劲之时，突然倒地不起，人事不省，舞伴们赶紧打120将其送到当地医院抢救。急诊B超发现李大妈肝脏上有巨大肿瘤，并且破裂出血。该院医生连夜对李大妈进行肝动脉介入治疗，成功封堵了破裂的血管。

 

之后，李大妈辗转来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肿瘤中心寻求后续治疗。该科医生首先给患者进行了多个疗程的介入联合分子靶向治疗，期间还对肝脏原发灶进行了局部放疗，李大妈的病情一度得到了很好的控制。然而，好景不长，今年3月，李大妈遭遇了分子靶向药物最严重的副作用——胃穿孔。此后，李大妈不得不暂时中止治疗。今年5月，李大妈再次住院检查，不仅发现AFP急剧上升，而且CT提示腹膜后出现了一个直径约4cm的转移灶。

 

山穷水尽之时，李大妈极度沮丧，甚至有轻生的念头！经过充分查阅国内外关于肿瘤免疫治疗的最新进展，该科果断采用PD-1抗体+化疗的创新性组合对李大妈进行治疗。仅仅2个疗程之后，李大妈的腹膜后转移灶就完全消失，AFP完全恢复正常；8疗程之后，医生对患者的肝脏残留病灶进行了穿刺活检，病理报告提示肿瘤细胞完全坏死，其间伴有大量的T细胞浸润。目前，李大妈完全恢复正常，又回归到每晚去跳广场舞的生活了。

 

流行病学调查显示，肝癌在中国恶性肿瘤谱中排行第三，主要与肝炎病毒感染、食物霉变、饮水卫生等有关。由于20年前国家还没有推广免费乙肝疫苗接种，导致的直接恶果是使我国成为了乙肝大国。近年来，因为卖血、输血、吸毒和性乱等原因导致丙肝感染者也逐年增多。约有30%慢性乙肝、丙肝可能转变为肝硬化，大概需要3-5年；约有30%的肝硬化可能发展成肝癌，大概需要20-50年。

 

在影视作品中，常看到很多光辉人物在工作中强忍肝区疼痛，最后因为晚期肝癌留下未酬的壮志和无尽的遗憾。这个镜头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大家记忆深刻的伟人包括孙中山、焦裕禄等，都是死于肝癌。前些年去世的影星傅彪、沈殿霞、罗文，作家路遥、魏巍，画家陈逸飞等，也是因为肝癌而英年早逝。究其原因，是由于肝癌起病隐匿，早期很难发现；80%的肝癌病人出现自觉症状后才来就诊，此时多数已经为中晚期。

 

肝癌的诊断并不困难，根据临床症状、腹部B超及抽血查AFP，通常便能确诊。然而，值得警惕的是，有极少部分晚期肝癌患者通常在出现一些严重、致命的并发症如肝昏迷、肝破裂、上消化道出血等之后才来就诊，此时抢救和治疗难度极大。因此，慢性肝炎及其它肝病患者一定要定期体检，以便早期发现癌变可能。在治疗上，虽然早期肝癌可以选择手术，但晚期肝癌对放疗、化疗均不敏感，主要治疗手段是肝动脉介入治疗及分子靶向治疗，且疗效有限。

随着2018年肿瘤免疫治疗荣膺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之后，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如PD-1抗体、PD-L1抗体等）陆续被用于晚期肝癌的治疗。与2016年“魏则西事件”中的免疫治疗完全不同，PD-1抗体或PD-L1抗体主要是通过激活肿瘤患者体内的T细胞，解除肿瘤微环境中的免疫抑制，从而达到杀伤肿瘤细胞的作用。肝癌免疫治疗的成绩主要限于单药的后线治疗；目前虽然在国内外已经有PD-1抗体联合分子靶向药物治疗晚期肝癌的探索，但由于肝癌对化疗不够敏感，目前尚缺乏免疫联合化疗的资料。基于免疫联合化疗可能增效的机制，以及在晚期肺癌中治疗的成功经验，该中心大胆推测免疫联合化疗可能会在肝癌中发挥一定的作用。该病例的大获成功，不仅验证了此种推测的正确性，而且有望进一步在临床上推广，造福更多的晚期肝癌患者。

 

 

作者：章必成，医学博士，副教授，副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免疫治疗专家委员会委员，CSCO患者教育专家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国抗癌协会肿瘤标志专业委员会肿瘤伴随诊断与治疗专家组副组长，中国抗癌协会中西医整合肿瘤专业委员会早期临床试验研究协作组副组长，湖北省临床肿瘤学会免疫治疗专家委员会主任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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